制定社会保险制度改革方案
摘要:——本文摘引自徐景安《我所亲历的改革决策过程》1987年考察新加坡,用人单位与员工都按一定比例交纳,建立公积金,用于养老、住房。这给了我很大启发。1989年由体改委牵头,劳动、卫生、计划、财政、市总工会、市人民保险公司参加组成深圳市社会保险制度改革工作小组,讨论方案。我...
——本文摘引自徐景安《我所亲历的改革决策过程》
1987年考察新加坡,用人单位与员工都按一定比例交纳,建立公积金,用于养老、住房。这给了我很大启发。1989年由体改委牵头,劳动、卫生、计划、财政、市总工会、市人民保险公司参加组成深圳市社会保险制度改革工作小组,讨论方案。我故意不称领导小组,而称工作小组是不用向市领导请示,干起来再说。我自封为组长,提出一个思路,参照但不照搬新加坡经验,按工资一定比例提取,建立个人帐户与共济帐户,当个人帐户不足支取时,由共济帐户补充,以弥补工资少或发生大病时抗风险能力弱的缺陷。此后,由体改委副主任陈道贻主持,市场处副处长杨建和主笔,市场处陈坚定作测算,经集体讨论,历时三年,于1992年拿出《深圳市社会保险制度综合改革方案》,深圳市常委会先后讨论7次,终获通过颁布实行。这是我国最早制定的社会保险制度综合改革方案,由职工与用人单位按职工工资总额的一定比例提取,建立社会保险金,分立个人专户与共济基金,用于养老、医疗及住房。后来,这项改革推向全国。
由于当时认识的局限,制订该方案时没有涉及财政对社会保险的支持,更没有研究政府应该承担的公共责任。随着市场化改革的推进,对这个问题的忽略变成了越来越严重的经济、社会、政治问题,以至产生了对改革、对政府、对共产党、对社会主义的怀疑。
对城乡居民提供社会保障,是政府首要的不可推卸的公共责任,是社会主义原则的根本体现。但是,至今缺乏认识。我们已制定了十一个五年计划,但一直重生产、轻分配,有GDP翻番的规划和目标,却从来没有制定社会保障方面的长远规划。
早在20多年前的1984年我写了《试论我国的经济发展战略》一文,指出:“长期以来,我们用产值、速度、产量指标作为衡量经济发展和考核经济工作的标准。”,“按照这样的标准考核经济工作,结果许多地方工厂盖了不少,生产发展很快,但住宅紧张、交通拥挤、污染严重、吃饭难、做衣难、修理难,人民生活问题成堆。”建议“把人民物质文化生活达到小康水平作为2000年的奋斗目标”,“从七五计划开始,安排经济发展的秩序能否顺过来,先定人民生活的消费指标,吃、穿、住、用、行以及文教、卫生等社会服务达到什么水平,然后推算工农业各部门的生产指标,最后确定产值、速度。”赵紫阳征求国家计委,能否按此编计划?房维中答复:这种计划没法编。
今天,计划改为规划,工农业产值改为国内生产总值,取消了产品数量指标,然而还是一个生产规划。十一五规划,提出了国内生产总值翻番的目标,而涉及民众切身利益的公共服务没有任何指标,城乡居民的教育、医疗、卫生、住房、养老究竟要达到水平没有提及。
这就形成了今天的局面:从GDP来看,我国挤进了世界第四位,成为名符其实的世界经济大国;而民众感受到实惠不多,看病、上学、住房成了新的三座大山,怨声载道。民众的意见是:“对于一届政府的成就,不要仅关注经济增长,还要看教育、医疗、环保等与民众生活息息相关的方面。如果经济的成长只表现在数字上,而多数人的生活水平并没有进步,那么数字必然是虚的,毕竟,生活才是真实的。”
今天的各级政府已趋向成为独立的利益主体,他们在利益分配时首先考虑的是自身利益,工资、福利、盖楼、吃喝、用车、出国;其次是实现GDP增长的投资和改善政府形象的工程;而城乡居民的教育、医疗、卫生、住房、养老等社会保障,旡论在财政支持上、还是制度建设上被严重忽视。以2005年财政支出为例,总额达3。4万亿,行政管理费支出达6500亿,占当年支出的19。1%;经济建设费为9317亿,占当年支出的27。3%;用于抚恤福利、社会保障补助支出和各种价格补贴共3530亿,占当年支出的10。4%。如此分配,怎么能让百姓满意?
2006年9月25日至26日,我参加了中共中央编译局和中央社会主义学院联合举办的《首届全国社会主义论坛》,十分赞同国家发改委宏观研究院副院长刘福垣提出的见解:分配是所有制的实现。公有、私有,关键看剩余价值归谁所有。生产资料名义是公有,而剩余价值实际为少数人占有,这就不是公有制,而是私有制。反之,生产资料名义是私有,而剩余价值实际为社会占有,这就不是私有制,而是公有制。社会主义就是将剩余价值大部分归社会占有,然后向全体居民提供社会保障。社会主义就是社会保障主义。没有社会保障就不是社会主义。社会主义不要到企业里去找,到财政部去找。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建立全国统一的全覆盖的社会保障制度。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命运取决于能否推翻新的“三座大山”,即解决医疗、教育、住宅的制度性短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