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民：论中国特色军事变革

（二〇〇二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这次军委扩大会议，是党的十六大之后军委召开的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这次会议主要是学习贯彻党的十六大精神，研究新世纪新阶段国防和军队建设的重大问题，总结今年全军的工作，部署明年全军的任务。

今天这个讲话，我反复考虑后，决定集中讲一讲迎接世界新军事变革的挑战、加速推进军事斗争准备和军队现代化建设的问题。这个问题关系国防和军队建设的全局，也关系维护国家的安全、统一和实现党的十六大提出的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奋斗目标的全局，必须从战略的高度进一步加以强调。

一、世界新军事变革的发展及其战略影响

对于世界新军事变革，我一直很关注。一九九一年海湾战争〔1〕爆发时，我就提出要注意从这场战争中研究现代战争的特点，并建议总参谋部和军事科学院分别召开研讨会。那几次研讨会，我都参加了，并发表了意见〔2〕。当时，我得出一个结论，就是现代战争正在成为高技术战争，世界军事领域开始发生深刻变革。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结合冷战结束后国际形势和国家安全形势的变化，一九九三年初我们制定了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把打赢一场现代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确立为未来军事斗争准备的基点。一九九六年，中央军委扩大会议在全军研究的基础上，对世界新军事变革作了比较全面的分析，要求全军以改革创新的精神迎接世界新军事变革的挑战。一九九九年，科索沃战争〔3〕爆发时，我正在意大利米兰访问。回国后，我在军委扩大会议上谈了对这场战争的看法，提出高技术化已经成为现代战争越来越鲜明的特征。阿富汗战争〔4〕以后，中央军委专门召开了会议，研究世界新军事变革问题。总的来说，在应对世界新军事变革的问题上，我们见事是早的，决策是及时的，措施是有力的。我们一开始就从战略上提出问题并作出反应，推动我军建设打开了现在这样好的局面。

在这次会议上，我之所以还要再强调这个问题，是因为当前世界新军事变革出现了加速发展的趋势，需要进一步引起我们严重关注。在人类战争史上，从使用木棒、石块等原始武器开始，先后经历过冷兵器战争、热兵器战争、机械化战争等几次重大军事变革。目前正在发生的新军事变革，是迄今人类历史上影响最广泛、最深刻的一次。这场军事变革从酝酿、产生到发展，经历了近三十年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越南战争〔5〕后期，“灵巧炸弹”和第一套C3I指挥自动化系统〔6〕的出现，是新军事变革的萌芽。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美苏等军事强国已拥有不少精确制导武器，实现了初级的指挥自动化。英阿马岛战争〔7〕等局部战争，使新军事变革初露端倪。海湾战争是新军事变革的一个转折点，展示了现代高技术战争的雏形。经过最近十多年的发展，特别是在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推动下，新军事变革正在进入一个新的质变阶段，很可能发展成为一场波及全球、涉及所有军事领域的深刻的军事革命。

纵观这场军事变革的演变过程，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是人类文明由工业时代向信息时代转变的产物，是当今世界综合国力竞争在军事领域的反映，其产生和发展有着历史的必然性。冷战时期，美苏为争霸世界而展开的军备竞赛，强烈刺激了军事技术和武器装备的快速发展。世界主要国家特别是超级大国争夺战略主动权的较量，成为新军事变革的直接动力。科学技术特别是以信息技术为主要标志的高新技术的迅猛发展，为新军事变革提供了技术条件。发达国家雄厚的综合实力，为新军事变革提供了物质基础。冷战结束后，美国为独霸世界全力增强军事力量，世界近期几场高技术战争的实践推动了这场变革的深入。

信息化是新军事变革的核心。人类社会的战争形态正由机械化战争转变为信息化战争。整个工业时代军队的武器装备、组织体制、军事理论、军事训练以及后勤保障方式等，都将按照信息化的要求进行彻底改造。工业时代的机械化军队正在转变为信息化军队。预计二〇二〇年前后，一批新技术，如纳米技术、生物技术、新材料技术、新能源技术、隐身技术、定向能技术等，将会有更大突破；一批更加高效的新型武器，如强激光武器、动能武器、高功率微波武器、电磁脉冲武器等，将陆续出现，成为军事变革新的物质技术基础，进而推动新军事变革向高级阶段发展，并最终形成新的军事体系。

建立在新的物质技术基础上的新军事变革，必然导致军队建设和作战方式等一系列方面发生革命性变化。从大的方面讲，有四个趋势值得我们注意。

一是信息化武器装备将成为军队作战能力的关键因素。世界主要国家的军队，无论是陆军装备还是海军、空军装备，无论是主战装备还是保障装备，都正朝着信息化的方向发展。各种主要作战平台具有信息获取和处理、横向组网、信息攻防能力；攻击兵器智能化，能够发射后自动跟踪并精确打击目标；作战指挥通过C4ISR〔8〕系统实现了自动化；而且发展出专门用于电子战、网络战等信息战的武器装备和技术手段。美国陆军信息化装备已占百分之五十，海军、空军信息化装备已占百分之七十。美国的指挥自动化建设，正在致力于发展全球信息栅格〔9〕，以使其C4ISR系统由提供信息支持向提供决策支持发展，并实现从传感器到射手的无缝信息链接。同时，美国还探讨在C4ISR系统中增加杀伤进攻功能，使之成为C4KISR系统。估计二〇二〇年前后，美国的主战武器装备都将实现信息化，其他发达国家在这方面也会达到相当高的水平。从近期几场高技术局部战争看，信息战贯穿作战全过程、渗透于战争各领域，争夺信息优势成为战争的焦点，制信息权是夺取制空权、制海权和其他作战空间控制权的关键。在未来信息化战争中，信息能力将发挥主导作用；拥有信息优势并能有效转化为决策优势的一方，就能够更多地掌握战略和战场上的主动权。

二是非接触、非线式作战将成为重要作战方式。信息化武器装备，能够超越对方的防御地带和自然地理屏障，直接对纵深目标实施中远程精确打击。这种非接触作战，不再是从前沿突破、然后向纵深推进，而是从一开始就进行全纵深作战。战争的前方和后方的界限趋于模糊，战略、战役、战术行动将呈现融为一体的特征。进攻的一方不再专注于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而是主要通过重点打击对方的侦察预警、指挥控制、防空作战系统，瘫痪对方的整个作战体系，摧毁对方的战争潜力和国家意志，达成战略目的。防御的一方如果缺乏相应的中远程非接触攻防手段，即使拥有庞大的机械化军团也无多少还手之力。海湾战争时，伊拉克拥有一百万军队，苦心构筑了“萨达姆防线”；多国部队通过三十八天空袭作战，完全摧毁了伊军防空系统、指挥系统和后方补给系统，然后只用四天地面作战，就击败了伊军。科索沃战争时，北约部队仅通过七十八天空袭作战，就迫使南联盟就范。阿富汗战争时，美军凭借先进的战场感知技术和超远程大规模奔袭作战能力，对塔利班武装、“基地”组织的分散隐蔽的小股作战力量和洞穴目标实施精确打击，很快就使他们丧失抵抗能力。现在，美军已经明确把全纵深精确作战作为基本作战思想，大力发展各类精确制导弹药，特别是抓紧发展并大量装备低成本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制导弹药。据有关资料，美军在海湾战争中使用的精确制导弹药只占百分之八，科索沃战争中上升为百分之三十五，阿富汗战争中则高达百分之六十。其他主要国家军队也在加紧发展精确制导武器，逐步向非接触、非线式作战方式转变。

三是体系对抗将成为战场对抗的基本特征。通过信息技术，各军兵种的作战平台、武器系统、情报侦察和指挥控制系统以及后勤保障系统，可以形成一体化的作战体系。信息化战争不再是各个作战单元之间的对抗，而是建立在各种作战单元、作战要素综合集成基础上的体系和体系的对抗，诸军兵种联合作战成为基本作战形式。科索沃战争时，南联盟最先进的战机刚升空即被北约探测系统跟踪，几分钟后即被击落。这说明，没有信息化作战体系，某些武器装备再先进也难以发挥作用。美军十分重视作战体系建设，把综合集成看作是优化军队结构和作战力量的基本途径，强调实现各种作战单元、作战要素的高度融合。世界其他主要国家军队也在效仿美军的做法，按照综合集成的要求构建一体化作战体系。

四是太空将成为国际军事竞争新的战略制高点。太空日益成为重要的作战空间，对战争进程和结局具有决定性影响。有资料统计，美国在海湾战争中动用卫星七十余颗，在科索沃战争和阿富汗战争中也达到五十多颗，为空中、海上、地面突击系统提供全方位的信息支援和保障。太空已经成为新的战略制高点，一场争夺太空军事优势的竞争已经开始。美俄等军事大国大力发展军用航空航天技术和空间战武器系统，加强太空战场建设，推动太空军事力量向空天一体、攻防兼备的方向发展。据军事专家预测，未来的非接触战争将很可能以航天系统为核心，组建能够在空天领域有效遂行任务的战略性全球侦察—打击作战系统，引导陆军、海军、空军各种作战平台实施远距离精确打击，运用天基武器系统对地面、海上、空中目标直接实施攻击，还可以利用反卫星武器和空间作战飞行器来干扰、破坏、摧毁敌方天基系统，争夺制天权，限制敌方在太空的行动自由。美国退出反弹道导弹条约〔10〕，积极发展导弹防御系统，主要目的就是要建立太空攻防系统。美军制定了向空天军发展的目标，目前正在组建远征型航空航天部队。俄罗斯在二〇〇一年六月建立了独立的航天兵。欧洲计划在五年内建立自己的、不受美国制约的伽利略卫星导航系统。世界主要国家围绕太空展开的军事竞争，有可能改变国际军事斗争格局。

世界新军事变革的发生和加速发展，对国际战略形势有着重大而深远的影响。美国搞新军事变革，谋求建立攻防兼备的绝对军事优势、进一步巩固超级军事强国的地位，加剧了国际战略力量对比失衡的局面。在技术装备上，美军不仅与发展中国家的军队形成了“时代差”，而且与其他大国的军队也拉大了差距。

对我国而言，新军事变革的挑战，就是我们所说的我国仍然面临发达国家经济、科技占优势的压力的一个重要表现，这种军事压力实质上是与政治压力相配合的。新军事变革有可能进一步拉大我国同世界主要国家在军事实力上的差距，增大对我国军事安全的潜在威胁。我军军事斗争准备和现代化建设面临极其艰巨的任务。

我们要深刻认识新军事变革的本质，正确把握这场变革的发展趋势，充分估计其战略影响，切实做好迎接新军事变革挑战的思想准备和工作准备。

二、积极推进中国特色军事变革

世界新军事变革给我们带来了严峻挑战，也给我们提供了历史机遇。在近代，由于旧中国封建政治统治的腐朽，我国丧失了一些军事变革的机遇，总是落在世界军事发展潮流的后面。这是我国近代长期落后挨打的一个重要因素。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取得了巨大进步，但总体上仍处于工业时代的机械化半机械化阶段。今后二十年，是我国发展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也是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的重要战略机遇期。如果我们错过了这一二十年，就很可能错过整整一个时代。我们要以时不我待的紧迫感，积极推进中国特色军事变革，加快我军由机械化半机械化向信息化的转变，全面提高我军的威慑和实战能力，为国家的安全、统一，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提供坚强有力的保障。

（一）关于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

中央军委一九九三年制定的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正确判断冷战结束后国际战略形势和我国安全环境的变化，正确判断当时正在兴起的世界新军事变革的发展趋势，对我军的未来军事斗争准备和现代化建设发挥了极为重要的指导作用。

十年来，世界战略形势和战争形态发生了深刻变化。特别是随着军事斗争准备的深入，许多突出矛盾和问题需要我们进一步从战略上来认识和解决。

第一，军事斗争准备的基点问题。战争形态的演变是一个极其复杂的社会历史过程，我们对它的认识也有一个不断深化的过程。回过头来看，实践证明，我们十年前把当代战争的形态界定为高技术战争，把我军未来军事斗争准备的基点从应付一般条件下的局部战争转变为打赢一场现代技术特别是高技术条件下的局部战争，是完全正确的。这个转变的实质，是由准备应付工业时代的战争向准备应付信息时代的战争转变，是军队现代化建设由机械化向信息化迈进的开端。可以说这是一个革命性转变。正是有了这个转变，才有了我军现代化建设的一系列调整改革。

从那时起，我们更加注意当代战争形态的研究。一九九八年，我们认识到，高技术战争的本质就是信息化，人类战争形态正在进入信息化战争阶段。一九九九年，我曾明确提出：信息化战争将逐步取代工业时代的机械化战争，成为未来战争的基本形态。二〇〇〇年，我又进一步强调：信息化战争将成为二十一世纪的主要战争形态〔11〕。经过五年多的思索，应该说我们对正在出现的信息化战争形态的认识，已经比较成熟了。可以肯定，未来作战的信息化程度将相当高。对这个问题，我们要充分加以重视，在更高的起点上谋划军事斗争准备和军队现代化建设。

第二，战略指导的基本思想和原则问题。新时期军事战略方针对我军长期战争和建设的经验作了比较系统的概括，提出了科学的战略指导思想和原则，其内容是完全正确的。我们的战略思想是积极防御，这不仅符合我国的社会主义性质，而且对我们开展外交工作和进行国际政治斗争有利。所谓积极防御，就是攻势防御，包括战役战斗的进攻，也包括战略进攻。这些基本思想要长期坚持，不能改变。同时，我们对战略指导思想和原则问题的研究也要进一步深化。

比如，遏制战争和打赢战争的问题。通过战略威慑遏制战争，或延缓战争爆发，或制止战争升级，避免或减少战争破坏，越来越受到国际社会重视。战略威慑已经成为当今国际军事斗争的重要内容。美国、俄罗斯、英国、法国等核大国，都把核武器当作战略威慑的核心力量。美国今年又提出新的“三位一体”威慑战略〔12〕，包括核和非核打击系统、主动和被动防御系统、国防基础设施，其核心思想是使战略威慑手段实用化。随着军事技术的发展，战略威慑手段将不断增多。我们要立足现有，着眼发展，逐步形成多种手段配合的战略威慑体系。

又比如，联合作战和协同作战的问题。联合作战是现代战争的主要作战形式。随着信息化的发展，联合作战不断向更高阶段发展，未来将发展成为各军兵种部队一体化的联合作战。由于我军是以陆军为主的诸军兵种合成军队，过去军兵种之间在作战和训练上主要强调的是支援和协同关系，联合作战和联合训练的实践较少，联合作战理论的研究也很不够。一九九三年，我们继续强调了协同作战思想，现在看来还要大大加强对诸军兵种联合作战问题的研究，以推动我军联合作战理论和实践的发展。

第三，创新我军军事理论的问题。军事理论产生于军事实践，又反过来对军事实践进行指导。我们对军事实践的认识，只有上升到军事理论的高度，才能保证军事实践沿着正确的方向前进。在长期革命战争中，我军之所以能够以劣势装备战胜优势装备之敌，关键是我们在实践中形成了一整套独具特色的建军和作战理论，特别是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在未来信息化战争中，大量不熟悉的东西将涌现在我们面前。新军事变革将推动军队的整体转型和作战方式的根本转变，这场在广度和深度上都前所未有的变革，要求我们必须大力推进军事理论创新。国际国内形势的变化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发展，也给军队建设和军事斗争准备带来了许多新问题。创新我们的军事理论特别是作战思想，是摆在全军面前的重大课题。这些年，我们在毛泽东军事思想、邓小平新时期军队建设思想指导下，不断探索解决新的历史条件下建设什么样的军队、怎样建设军队和未来打什么样的仗、怎样打仗的问题，取得了重大理论成果。实践在不断发展，理论也要随之不断发展。对这两个相互关联的基本问题，包括我多次提到过的要研究高技术条件下的人民战争的问题，我们要充分发扬民主，集中全军智慧深入开展研究，不断丰富和发展我们的军事理论。

（二）关于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发展战略。

国防和军队现代化，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概念。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我们讲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就是讲机械化。九十年代以来，信息化成为军队现代化概念的本质规定性。信息化战争取代机械化战争已经成为必然趋势，没有信息能力的机械化军队将被战争的发展所淘汰。我们已经提出了新世纪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三步走”战略构想〔13〕，并明确军队现代化建设要完成机械化和信息化的双重历史任务。现在，我们可以进一步提出，“三步走”战略构想所确定的目标就是在本世纪的前五十年逐步实现国防和军队信息化。要正确处理机械化和信息化的关系，以机械化为基础，以信息化为主导，以信息化带动机械化，以机械化促进信息化，推动军队信息化加速发展。这是我们应对世界新军事变革挑战的必然要求，也是维护国家的安全、统一和日益拓展的战略利益的客观需要。实现这一目标，前二十年是基础，头十年是关键。我们要认真借鉴发达国家军队现代化建设的有益经验，充分利用国内和国际的战略资源，迈好第一步，走好第二步，争取用二十年的时间，基本实现军队机械化，使信息化建设取得重大进展，再经过三十年的发展，完成建设信息化军队的战略任务。我这里讲的实现军队机械化，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机械化，而是与信息化紧密结合的机械化。要根据这个总的战略目标，拟制国防和军队建设远景规划，并制定配套的军兵种现代化发展战略。

要实现建设信息化军队的目标，必须走跨越式发展的道路。我们没有必要等到走完发达国家军队机械化建设的全部过程再来搞信息化，而应该努力推进机械化和信息化的复合发展。现在，我们提出走新型工业化道路，坚持以信息化带动工业化、以工业化促进信息化。全社会信息化的快速发展，为军队加速完成机械化和信息化建设的双重历史任务提供了极其有利的条件。我们有必要也完全有可能在较高的起点上推进机械化和信息化建设，使军队的火力、机动力和信息能力协调发展。这就要求我们努力跨越机械化发展的某些阶段，也要努力跨越信息化发展的某些阶段，同时还要吸取发达国家军队机械化和信息化建设失误的教训，尽可能少走弯路。实现跨越式发展，就是要努力走出被动追赶式的发展模式，最终进入与发达国家同步发展的轨道。因此，从发展战略上说，我们绝不能满足于对现有成熟技术的应用，而必须着眼于科学技术及信息化战争的发展趋势，树立超前意识，高度关注未来可能出现的重大新技术，加强对军事前沿技术和新概念武器技术的预先研究，注重技术创新，争取研发出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战略性、前瞻性、关键性技术和装备，锻造我军信息化作战的“杀手锏”。

推进军队的机械化和信息化建设，需要投入，但我们的财力不允许铺开摊子来搞。我们必须进一步集中力量，突出重点，通过局部跃升，带动整体发展。美国财大气粗，但军队转型也是从少数部队先开始，一步一步地进行。美国人认为，拥有关键技术手段的、精干的、经过改革的部队，会产生巨大的战略性影响。这个观点值得注意。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军费再增加也不可能达到美国那样的规模，更应该集中发展能够产生战略性影响的作战力量。今后一个时期，我们要突出抓好应急机动作战部队建设，使应急机动作战部队在全军率先实现机械化和信息化，成为我军的战略拳头。

军队现代化建设既要关注现实威胁，又要适应未来挑战。要继续坚持以军事斗争准备为龙头，全军各项建设和工作都要围绕军事斗争准备而展开。从长远看，随着国家战略利益的拓展，国家安全对军队战略能力的要求将越来越高。军事斗争准备的所有工作与提高军队战略能力、建设信息化军队的长远目标是一致的，必须把军事斗争准备融入军队改革创新和现代化建设的全局之中。

（三）关于军队体制编制调整改革。

高技术武器装备的发展和作战方式的演变，必然要求对军队传统的体制编制进行调整改革。我军的体制编制几经调整改革，有了明显进步，但一些深层次矛盾和问题还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进一步的调整改革势在必行。要认真研究现代军队体制编制的一般特点和规律，从国情、军情出发，以提高信息化作战能力为目的，深入研究，充分论证，广泛听取各方面的意见，进行扎实周到的准备，积极稳妥地推进我军体制编制调整改革，完善有关政策制度。这项工作既要抓得很紧，又要确保部队稳定。

要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中国特色的精兵之路。减少数量、提高质量，建设精干高效的常备军，是世界主要国家军队适应新军事变革的共同选择。海湾战争以后，在世界新军事变革的大背景下，我们把注重质量建设的方针摆在了更加突出的位置，“八五”、“九五”期间两次对军队规模进行精简。“八五”期间将军队规模压到了三百万人以内，“九五”期间又减了五十万人。现在，我军总员额二百五十万人，仍然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军队。美国军队在全球部署，只有一百三十八万人。俄罗斯国土面积比我国大将近一倍，军队只有一百一十万人。美俄两家都计划进一步精简军队员额。我军员额要不要再减？能不能再减？依我看来，规模还有些偏大，还可进一步压缩。主要应该压缩机关和非作战单位、非作战人员，这方面缩减的余地还很大。要下决心再减一部分人，把节省下来的钱用在军队现代化建设上。当然，压缩规模要适度。我国幅员辽阔，边海防线漫长，周边环境比较复杂，特别是武器装备相对落后，军队必须保持一定的规模。我们不能简单地与美俄现役部队规模作比较，还要考虑他们的其他武装力量和文职人员等情况。在研究我军现役部队规模时，也要通盘考虑包括预备役部队、武装警察部队在内的整个武装力量的构成和建设问题。

我们过去的精简整编工作，着力点更多地放在了减少数量上，虽然也对结构作了一些调整，但很不够。结构不合理，一些重大比例关系失调，已经成为制约军队整体作战能力提高的一个突出问题。无论哪一个军种，都要优化内部兵种结构，合理划分部队类型，科学确定部队编成；都要减少装备技术落后的一般部队，组建高技术新型部队。要特别注意充实作战部队。我军结构上的另一个问题，就是机关与部队的比例失调，头重脚轻尾巴长。非作战单位多、机关多等因素导致官兵比例不合理、干部总量庞大，必须下决心减下来。总之，这次调整改革，重点要在优化结构上下功夫，把各类重大比例关系好好理一理，建立科学合理的内部结构。优化结构、理顺关系、减少数量、提高质量，要作为衡量调整改革成功与否的重要标志。

实现联合作战指挥，是体制编制调整改革要解决好的一个十分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比较复杂，需要深入细致地进行研究。要研究借鉴外军的有益经验，但不能脱离我国和我军的实际。

我军体制编制的一些问题，与我们过去长期实行三军自成体系的保障体制和军队统包统揽的保障方式有密切关联。现代战争对各种保障的依赖越来越大，现在军队的保障则对社会和市场的依赖越来越大。一方面，三军在编成、指挥、作战行动上的高度合成、高度联合，要求快速、高效、综合的保障；另一方面，由于经济社会进步和武器装备越来越复杂，大量武器装备的保障和维修、大批物资的生产和筹措需要依靠社会来进行。因此，基本趋势是要搞三军联合保障、综合保障和军民一体化保障。我们要继续推进保障体制和保障方式的改革，努力提高保障效益。

（四）关于提高军队的科学技术素质。

我们要跟上世界新军事变革的步伐，最根本的是要贯彻科技强军战略，依靠科技进步加快军队现代化建设、提高军队战斗力。全军同志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要进一步增强科技强军的紧迫感，认真学习科学技术，努力运用科学技术，积极发展科学技术，不断提高军队建设各个方面的科技含量。

世界军事的发展，没有也不会改变人在战争中的决定性作用。我们要在继续抓好武器装备建设的同时，抓好人才战略工程，为我军现代化建设和军事斗争准备提供强大的人才和智力支持。

信息化战争的一个显著特点，就是知识和技术高度密集。我们必须按照未来战争的要求，确立科学的人才培养目标，培养造就一大批高素质新型军事人才。新型军事人才，必须是具备扎实的现代科学文化知识基础的知识型革命军人。不具备良好的现代科学文化知识，高素质就无从谈起。随着武器装备的更新换代，这个问题将越来越突出。我们既要注重官兵的思想政治教育和战斗作风培养，也要努力提高他们的现代科学文化水平和现代军事技能。争取经过一二十年的努力，培养造就一支具有战略眼光、能够把握世界军事发展趋势、懂得信息化战争指挥和信息化军队建设的指挥军官队伍，一支具有较高科学文化素养和全面军事素质、善于对军队建设和作战问题出谋划策的参谋队伍，一支能够站在科学前沿、组织谋划武器装备创新发展和关键技术攻关的科学家队伍，一支精通高新武器装备性能、能够迅速排除各种故障和解决复杂难题的技术专家队伍，一支具备专业技术基础、能够熟练掌握手中武器装备的士官队伍。

提高军队官兵的综合素质特别是科学文化素质，必须依托国民教育。这些年，我们在培养人才方面有一个创新，就是走开了依托普通高等教育培养军队干部的路子。这条路要继续走下去，步子要迈得更大一些，思路要更加开阔一些，把更多具有高等教育文化基础、品学兼优的地方人才招进军队来。还有些人才可以用其他方式使他们为军队建设服务。我国现有工程技术人员近六百万，享受政府特殊津贴的专家十四万多，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五千多，博士后在站人数七千多，把这些人才资源充分用好，将成为科技强军的强大支撑力量。

军队院校是培养新型军事人才的主渠道。我们要参照世界各国军事教育的有益做法，学习地方院校改革的经验，深化军队院校体制编制调整改革。从发展方向看，军队所需通用性专业人才可从地方招收补充，指挥军官的学历教育和部分专业进修也应在地方院校完成，这样就可以压缩军队院校的数量。对保留下来的军队院校，要加强集中统一领导，加大保障力度，实行规模化、集约化办学，优化军事教育资源配置。要大力推进教育创新，调整培训任务、培训体制、培训方式，改革教学内容，不断提高教育质量。训练机构和科研机构也要进行调整改革。

实践是学习科技知识的最好课堂，岗位是提高科技素质的基本平台。要进一步深入开展科技练兵，认真组织官兵在本职岗位上学习高技术基本知识、熟练掌握高新武器装备。要进一步完善机关、部队、院校干部的交流机制，逐步走开跨军兵种和跨军、政、后、装的干部交流任职的路子，着力培养复合型的领导指挥人才。各级各类干部都要树立终身学习的观念，通过持之以恒的学习，使自己始终跟上时代前进的步伐。

培养造就大批高素质新型军事人才，必须有相当的投入作保障。军费投入的重点，还应该加上人才建设。没有一定的投入，人才建设工作很难上得去。在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条件下，社会各领域在争取人才方面的竞争很激烈，军队所需人才引进难、保留难的问题很突出，一方面各种专业技术人才缺乏，另一方面花大气力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人才又留不住。我们要进一步加强思想政治工作，不断增强官兵为军队现代化作贡献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同时也要随着经济的发展不断改善官兵的生活待遇。要完善政策制度，建立健全吸引和保留人才的机制，把优秀人才吸引到军队中来，使他们为军队建设建功立业。要切实尊重劳动、尊重知识、尊重人才、尊重创造，造成一个有利于人才成长和发挥作用的良好环境。

三、大力加强和改进军队党的建设

迎接世界新军事变革的严峻挑战，积极推进中国特色军事变革，必须始终高度重视加强和改进军队党的建设。要认真贯彻党的十六大精神，认真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全面加强党的思想、组织、作风和制度建设，提高军队各级党组织的创造力、凝聚力、战斗力。这是军队全部工作的关键环节，必须切实抓紧抓好。

第一，必须始终把思想建设放在首位。加强党的建设，首要的是抓好思想建设。全军各级党委和全体党员必须认真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坚持用科学的理论武装头脑，以理论上的清醒来保证政治上的坚定。当前，要深入学习领会党的十六大精神，把思想认识统一到党的十六大精神上来，统一到“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上来，统一到中央的重大决策和部署上来，增强贯彻党的基本理论、基本路线、基本纲领、基本经验的自觉性和坚定性。要坚持“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在军队建设中的指导地位，使军队永远保持坚定正确的政治方向。要始终如一地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和制度，保证党从思想上、政治上牢牢掌握部队，确保军队高度集中统一和稳定，确保军队同党中央和中央军委保持高度一致，坚决听从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指挥。这一条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有丝毫犹豫和动摇。要深入开展党的先进性教育，把先进性要求贯彻和体现到军队各项建设和工作中去，充分发挥党委的核心领导作用、基层党支部的战斗堡垒作用和共产党员的先锋模范作用，把全军官兵的智慧和力量最大限度地凝聚到军队现代化建设上来。

第二，必须紧紧围绕军队的中心任务加强党的各项建设。党的十六大总结党的建设的长期历史经验，得出一个重要结论，就是党的建设必须按照党的政治路线来进行，围绕党的中心任务来展开，朝着党的建设总目标来加强。在新世纪新阶段，我们党的中心任务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军队的中心任务是以军事斗争准备为龙头的军队现代化建设。军队党的建设必须紧紧围绕这个中心任务来进行。换句话说，军队党的建设必须围绕提高军队的战斗力来进行。各级党委要努力提高思想政治水平，为军事斗争准备和军队现代化建设提供坚强的思想政治保证，同时要努力提高领导和管理水平，增强驾驭现代战争和领导军队现代化建设的能力。各级党组织和党的领导干部都要坚持党的思想路线，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勇于站在时代潮流的前头，正确应对来自世界军事变革以及其他方面的严峻挑战，团结和带领广大官兵不断把军事斗争准备推向深入，把军队现代化建设推向前进。

第三，必须切实加强对高中级干部的教育管理。治党务必从严。贯彻党要管党、从严治党的方针，首先要加强对高中级干部的教育管理。我军高中级干部队伍总的状况是好的，军队建设这些年取得的进步和成就，是同他们的辛勤工作分不开的。但是，军队高中级干部队伍中存在的一些突出问题，也必须引起我们高度注意，必须严肃认真地抓。要坚持严格要求、严格教育、严格管理、严格监督。无论哪一位高中级干部发生了问题，都要严肃查处，决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更不能捂着不报、养痈遗患。要加强党委班子建设，贯彻民主集中制，健全党内民主生活，开展积极的思想斗争，及时纠正不良倾向，坚决克服好人主义的市侩作风。一些党组织中存在一种倾向，就是原则性和战斗性不强，批评和自我批评的空气薄弱。有些单位党委班子成员之间只表扬不批评，一团和气，缺少真诚的帮助和监督。这个问题要认真加以解决。批评和自我批评，是维护党的团结和纯洁、增强党组织战斗力、防范消极腐败现象的有力武器。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批评和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不仅不能丢，而且要大大发扬。要把党内监督和制度建设结合起来，针对暴露出来的问题，建立和完善规章制度，并切实加大执纪力度。高中级干部要带头增强组织纪律观念，做到令行禁止。有的领导干部有令不行、有禁不止、明知故犯，甚至有的党委班子“集体犯规”，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各级党委和领导干部，在重大原则问题上必须始终站在党的立场上，坚决维护政令、军令的严肃性和权威性，确保党中央和中央军委各项决策和指示得到贯彻落实。

第四，必须进一步端正领导作风和工作作风。这些年来，军队结合“三讲”教育、学习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党的十五届六中全会精神，狠抓党的作风建设，领导作风和工作作风有了明显改进，但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现象仍然存在。在有些单位、有些领导干部身上，工作不实、作风飘浮、光说不做甚至弄虚作假的问题很严重。“文山会海”愈反愈烈，各种表彰会、评比会、观摩会、经验交流会名目繁多。有的搞训练和演习，不是练为战，而是练为看；有的热衷于迎来送往，下部队检查前呼后拥；有的进院校驻学，作业也要找人代劳，甚至把人马搬到北京来写。这些问题，严重影响部队风气，影响军队的凝聚力和战斗力。这些问题实质上是一些干部思想作风不端正的反映。各级领导干部要自觉加强世界观的改造，牢记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切实端正工作指导思想，把对上负责和对下负责一致起来，始终着眼部队长远建设和军事斗争准备的现实需要，注重打基础、求实效，埋头苦干，不求虚名。要坚持深入实际，搞好调查研究，了解实情、解剖麻雀，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要建立和完善有关规章制度，采取有效措施防止和克服形式主义、官僚主义，坚决减少文电、会议和各类检查评比，严格控制上层领导活动和大型活动，对搞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特别是弄虚作假的要坚决反对，对因搞这些活动给部队建设造成重大损失的，要严肃处理直至追究法律责任。

我在党的十六大报告中特别指出，我们要紧紧抓住本世纪头二十年这一可以大有作为的重要战略机遇期。从国家来说，就是要完成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从军队来说，就是要大力推进我军现代化建设的进程。最后，我还是强调要居安思危，增强忧患意识。全军各级干部对军队现代化建设一定要有紧迫感和责任感，要只争朝夕、不懈奋斗。

*这是江泽民同志在中央军委扩大会议上的讲话。

注释

〔1〕见本卷《机械化和信息化是我军建设的双重历史任务》注〔3〕。

〔2〕见本书第一卷《关于军事战略方针和国防科技问题》。

〔3〕见本卷《营造有利战略态势，增强国家战略能力》注〔6〕。

〔4〕参见本卷《营造有利战略态势，增强国家战略能力》注〔1〕。

〔5〕越南战争，指一九六一年至一九七五年越南人民反对美国侵略、实现国家统一的民族解放战争。一九五四年越南抗法战争胜利后，越南北方获得解放。美国取代法国控制越南南方，阻挠越南南北方统一。一九五九年后，越南南方人民开始进行武装斗争，反抗美国扶植的独裁政权。一九六一年五月，美国在越南南方发动所谓“特种战争”，提供武器和金钱，派遣教官和顾问，装备、训练并直接指挥南越政权军队镇压越南南方人民。一九六四年八月，美国轰炸越南北方，并于第二年三月出兵越南南方。在越南人民坚决抗击下，一九七三年一月二十七日，美国被迫在法国巴黎签署《关于在越南结束战争、恢复和平的协定》（又称《巴黎协定》），美军撤出越南南方。此后，美国继续推行战争“越南化”政策，支持南越政权打内战。一九七五年春，越南军民向南越政权发起总攻势。同年五月一日，越南南方全部解放，越南抗美救国战争结束。

〔6〕C3I，是英语名词Command（指挥）、Control（控制）、Communications（通信）、Intelligence（情报）第一个字母组合而成的，是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指挥自动化系统的代名词。早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随着军事装备的现代化、自动化，军事指挥领域引入了Control（控制）的概念，出现了C2（指挥和控制）系统。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Communications（通信）、Intelligence（情报）手段的作用日益完善，逐步成为指挥自动化不可缺少的因素，先后与C2系统相结合，形成了C3系统和C3I系统。此后，由于计算机技术的日益增强和掌握战场态势能力的迅速提高，指挥自动化系统的内涵不断扩大，融入了Computers（计算机）、Surveillance（监视）、Reconnaissance（侦察）等因素，发展成为C4ISR系统。随着军队信息化的进一步发展，C4ISR系统与武器平台、弹药等作战系统的融合不断加深。C4ISR系统不仅是保障性的指挥控制手段，而且将逐渐增加Kill（杀伤）功能，从而成为具有杀伤进攻作战能力的C4KISR系统。

〔7〕英阿马岛战争，指一九八二年四月至六月英国和阿根廷因马尔维纳斯群岛（英国称福克兰群岛）主权争端而引发的战争。马尔维纳斯群岛位于阿根廷海岸以东的南大西洋。一八二〇年，阿根廷宣布马岛为其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而英国则以最先发现马岛为由声称该岛属于英国。一八三三年，英国从阿根廷手中夺占了马岛，阿根廷历届政府一直重申并谋求收复马岛主权。一九八二年四月二日，阿根廷派兵攻占马岛。四月五日，英国派遣特混舰队开赴南大西洋。双方在马岛及其周边海域展开激战。英军于六月十四日基本控制了马岛，二十五日全部占领该岛，战争结束。此后，英阿马岛争端长期未能得到解决。

〔8〕参见本文注〔6〕。

〔9〕见本卷《营造有利战略态势，增强国家战略能力》注〔8〕。

〔10〕反弹道导弹条约，全称为《美苏关于限制反弹道导弹系统条约》，是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六日美国和苏联签署的一项双边条约。该条约于同年十月三日生效，无限期有效。条约规定：反弹道导弹系统包括反弹道导弹截击导弹、反弹道导弹发射器和反弹道导弹雷达，双方只能各自部署两个（后改为一个）有限的反弹道导弹系统，分别保卫首都和一个洲际导弹发射场；不得研制、试验或部署以海洋、空中、空间为基地的和陆基机动的反弹道导弹系统及其组成部分等。这一条约通过限制双方利用反弹道导弹系统保护整个领土的能力，确保美苏两国建立在“相互确保摧毁”基础之上的“恐怖平衡”，以防止核战争，被国际社会视为全球战略稳定的基石。目前，有三十二个裁军和核不扩散条约与这一条约挂钩。冷战结束后，美国成为唯一的超级大国，借口防范所谓“无赖国家”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和远程导弹的威胁，不断要求修改反弹道导弹条约。二〇〇一年十二月十三日，美国宣布退出反弹道导弹条约（六个月后生效）。

〔11〕参见本卷《机械化和信息化是我军建设的双重历史任务》。

〔12〕新的“三位一体”威慑战略，是相对于旧的“三位一体”威慑战略而言的。旧的“三位一体”威慑战略，指建立陆基、海基、空中“三位一体”的战略核力量，确保核威慑。

〔13〕见本书第二卷《实现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跨世纪发展的战略目标》。